《游走霍山》(组诗)
《游走霍山》(组诗)之一:《仙女湖》
迷人的香根草,渔船的马达,
仙女台上,有一夜三尺的黑发。
黑夜发出的舟楫载我,离歌绵长,
生日与祭日,是日子的双面,
是清愁泛起的一盏黄芽,
一尾红鱼,划过仙女,
暝色改嫁了我对旧时的怀想。
我怀想相见恨晚,又怀想
无从谈起的忸怩哀伤。仙女
有闭眼的体香,有睁眼的晴窗。
褐铜镜框,映出皮旅渡的硝烟,
又映出隔世已久的苍茫,
磨子潭老街传来西厢花鼓,
东厢的彩灯和木刀咿呀,
四弦书,言说此地是揪心净土。
又一个男孩高过了石碾,
活在左桨大泊与右岸桑田之间,
活在传说的丝竹与农林牧渔的
乘法之上。我呼唤乡土的姓氏时,
桨激出声母的水花,又潜回
韵母的平静,多年前我离开,
穿过湖又忘记湖水。
而现在,枙子盛开,雀与瓜秧
停靠在祖上劈出的柴堆后
收听广播,信号时好时坏,
信号有图绣春事,有泡沫之光,
有湖上离离之爱及时时游弋的
冷润清雾.....水流般的呼吸,
季季奔劳的脚板,湖水
加重了灵魂的质量,在众声
喧哗的时代,保持清唱。
我择水而居,听水拍岛岸。
时而,仙女的梳妆台渐入佳境
月白风清;时而,我看到湖面
光阴的鳍上,活着我委婉的乡亲。
槐蓝言白 于2012年2月14日
之二:《马槽河》
层林叠障,氤氲迷离。幽潭似苍山肺泡,
河床有百子千孙。九十九道半湾,
有如沧浪绵延,有如慵懒隐匿,
溪流稠密和唱,古霍撑上了竹伐,
只瞟一个眼神,就飘远上岸的身影,
信任与平静,留在河流的白发苍苍。
红叶似隔世明信,微颤问侯、柔美自怡。
我在西北见过榆树,在江南感动银杏,
在此凝神注目报春花与茅栗。还有黄芽,
闻香殷切,翠华勃发,杯盏上有柔蔓轻纱,
仙女还未到达,早晚的情份,年岁的栅栏,
人间消息飘来飘去,由着晚霞洇红。
在林中深处,我的族人唱着采花调
怀抱激情予生活清远的梦衍。安庆不远,
大大写过一封信给无名对象,自酿的小吊,
是小得意与堂屋小话。烟火庸常,偶尔
撒网或吸烟的男人有几分怅惘。姐姐来过,
火塘的深处,至今还埋有河流的铁钉。
从少年到中年的躬逢,其肺腑之言,或是
苍褐树皮或水草气息难以表达。河水之镜
有精神固守,我小时总幻想能去到省城,而现在
我又总想回到小时候。我要去的地方从未抵达,
我收回及远的心,回味我与河流的锱铢必较,
三十多年了,它总在那,安于忧伤,姿容清雅。
槐蓝言白 于2012年2月14日
之三:《杨三寨》
杨三说白了是个安营扎寨的土匪。
说什么神仙指点,说什么弃了天险。
杨三暴躁、心软,望母山与现娘滩
叫我,每一次给妈妈的电话要好好讲。
我与杨三都活在褒贬之间,毫无
摆脱孤零的能力。或许也有些陈年宿怨,
或许也想过转身背叛,但我的屋顶鸽哨飞旋
欲念有铜锣报警,我无需仙人驾凌,
我只要野马,旧物之爱,摇曳蜡菊。
我所相识的旧衣,都上了记忆的海报。
我能听到母亲呼吸的气流声,干涸而动荡。
我为她奉上一盏黄芽,再为她买些金银,
财富不过是一席暗色的流水,铁艺的灯,
让影子忽长忽短,让一辈子忽弱忽强,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上欢喜岭......
我在多年酒色里凭轩涕流,日光正午。
我在觥筹交错时,心腹长满了茶锈,
夜寒沁骨。我见杨三的令牌石是遗令一枚,
时光是一个漩涡的洞,其宽能融过我肥瘦,
卷我回明黄色的本质,多么善美,
花香拂过,春野广阔,杨三寨的茶歌
村妇们唱起来,象流水配上了锦绣。
我想那杨三,该是化作褪色的春泥了,
融山水的影子,由运茶的车碾过......
槐蓝言白 于2012年2月14日 大气的一组。欣赏学习。 从少年到中年的躬逢,其肺腑之言,或是
苍褐树皮或水草气息难以表达。河水之镜
有精神固守,我小时总幻想能去到省城,而现在
我又总想回到小时候。我要去的地方从未抵达,
我收回及远的心,回味我与河流的锱铢必较,
三十多年了,它总在那,安于忧伤,姿容清雅。 我在多年酒色里凭轩涕流,日光正午。
我在觥筹交错时,心腹长满了茶锈,
夜寒沁骨。我见杨三的令牌石是遗令一枚,
时光是一个漩涡的洞,其宽能融过我肥瘦,
卷我回明黄色的本质,多么善美,
花香拂过,春野广阔,杨三寨的茶歌
村妇们唱起来,象流水配上了锦绣。 又一个男孩高过了石碾,
活在左桨大泊与右岸桑田之间,
活在传说的丝竹与农林牧渔的
乘法之上。我呼唤乡土的姓氏时,
桨激出声母的水花,又潜回
韵母的平静,多年前我离开,
穿过湖又忘记湖水。 岁月的变迁,生活的沉淀。大气而又婉约 好,大气,温婉,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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