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行走江湖(组诗)
[b]车过秦岭隧道[/b]桃花正在赶路 西康线上
一辆中巴载着我 正在穿越秦岭心脏
仅25分11秒 我已横跨南北地理
三千里秦川 有前朝的气味扑面而来
被甩在身后的终南山隧道
空洞的眼里装满绝望
这条华夏龙脉 多么辽阔 迷人
正在被我轻易挥霍 巨人之躯
已无法阻挡南北 风雨 和方言
深入大山内心 身后万里河山
一闪而过 那些动植物方阵
组成的合声多么壮观
一座山 隐藏了尘世多少秘密 和证据
现在它让我洞悉了
一座江山的内部多么
阴暗 潮湿和 不堪一击
[b]有一年去了云南[/b]
去云南那年 我怀揣着阴谋
龙卷风掀起红土地面纱 26个民族在歌唱
彩云之南 洱海 石林洞开
玉龙雪山的汗水 流过茶马古道
阿诗玛与金花彩蝶一样 扑打着翅膀
木王府里 有纳西古乐说破天机
葫芦丝正在引诱 一位行者的欲望
慢了下来 他包裹起内心隐私 和羞愧
这里的山水风情 和花儿
谁不想占有
在如画山水间回望 苍茫旅途
一个诗人
还有多少贞操 和信仰
可以坚守
[b]在八达岭长城上[/b]
爬上长城 身上有了寒意
看烽火弥漫燕山 有病的朋友哭了
我也哭了 然后我们又笑了
一块刻上名字的廉价好汉牌
散发出死亡气息 这时有
一个没落帝国的叹息声 远远传来
攀着前人肩膀和智慧 行走
多少让人有些悲哀 无奈
那些守关士卒 裹着前朝风雪
在丈量信仰的高度 和生命极限
一些前朝伤口
至今仍在长城上奔跑 呐喊
一部屹立在北方的历史
据说卫星都能拍到
可是 我们身临其境
又看到了什么
[b]在辽阔的江湖上行走[/b]
经年行走江湖 身体已在风雨中斑驳
如一枚秋天的叶子
面对似曾相识的面孔
我已无法用方言或手式 喊出
他们的名讳 尘世表情多变
让一粒尘埃无处生根
江湖上的风 忽左忽右 浸蚀
掠夺着我的自信 和男人的矜持
远方的风景多么辽阔
世俗的臂膀不会轻易扶起
一个卑微的灵魂
现出我宁愿 让自尊客死异乡
丢了 什么都丢了
在与死亡角逐的路上
那些饥饿的诗歌 早已
哭哑了嗓子
[b]故乡的隐形地理[/b]
现在我这样表述 陕西省 旬阳县 金洞乡
桑树湾村 这是故乡的名讳 和符号
我体内的暗伤
现在我忌讳说出
呆在南方这个陌生城市
坐火车回家需两天两夜 再用一天涉水上坡
乘飞机更是奢望 如果步行
我无法想象
与思念搏斗的日子 我陷入绝境
困守一张地图
寻找位于西北的那个黑点
直到眼里瞅出水来
即使这样 我仍然无法看清
故乡的真相
人过中年的我 已经
流浪了万里河山
而地图上那个隐藏的符号
至今让我气短
[b]我眼里蓄满了岁月风尘[/b]
几十年行走奔波 看惯了
浮华 卑微 和他人的脸色
有风吹来的时候 一片叶子
也能把你击伤
唯有黑夜 悄悄走过来
帮我拭去眼里泪水
多少次 我徘徊在黑暗中
耳畔有放弃的呼喊声 此起彼伏
我也曾想 壮烈地毁灭
同那些欲望一起 可是
灵魂抱紧我的骨头 高喊
回家 回家
现在无论在车站 码头或
生存的路口 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奔跑
眼里蓄满了岁月风尘 和泪水
那个凋谢的男人 就是我
陕西省旬阳县文化文物旅游广电局 姜华
邮编 725700 在如画山水间回望 苍茫旅途
一个诗人
还有多少贞操 和信仰
可以坚守
欣赏。 在灵魂的疆域里跋涉诗情! 大气的诗笔。贴切生命。推荐学习。 组诗洗练,手法娴熟。 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奔跑
眼里蓄满了岁月风尘 和泪水
那个凋谢的男人 就是我 人过中年的我 已经
流浪了万里河山
而地图上那个隐藏的符号
至今让我气短 江湖上的风 忽左忽右 浸蚀
掠夺着我的自信 和男人的矜持
远方的风景多么辽阔
世俗的臂膀不会轻易扶起
一个卑微的灵魂
现出我宁愿 让自尊客死异乡 一部屹立在北方的历史
据说卫星都能拍到
可是 我们身临其境
又看到了什么 对生命,对生活,对历史的深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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