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诗会】人在绵阳（续章）【大力支持诗会】-------013
[i=s] 本帖最后由 张永伦 于 2011-6-20 08:01 编辑 [/i]人在绵阳（续章）
文/雨然
1.序章
在夕阳的路径里，一个人的行走变得简单而恬静
这平仄跌宕的地方，与芙蓉溪细腻的感情
串联在富乐山粗狂的胸襟里，不得不说出
又哑然于惊鸿瞥见的孤独里，在涪江化作枣红的地方
那饮酒的太公，千年来的情愫
应该与我此刻的错觉，相通
在这纠结纷飞叶落里，盘旋而上
我不得不想起自己，一个异乡客
从南湖车站下车的那一刻，尚还青春的笑颜
将附庸于那些历史事实，在博物馆收藏
觉醒有时候会刺痛人心，即便是那水的涨潮
还有猝不及防的，又刻骨铭心的
那天下午，两点五十八分
而拔断一段痛苦的藤蔓，用那青涩的血汁
在石栏杆上，我写下的那些诗句
变成铅字，演绎着翻页的快感
也走出沉重的钢铁，与冰冷的触觉
那道倒扣的伤疤，也因为日子的消逝
变成紫红，又黯淡了几许
2.职业技术学院和森林公园
（1）
那些不多不少的时间，蹀躞在池塘边
从陶然亭的独坐里，夜晚更加静谧
远处的阑珊灯火，那些不知道疲惫年轻的心
在一场狂欢的聚会，碰碎多少心思
人生第一次纪律警告
灰色的天空，下起绵绵细雨
一个通宵的网络世界里，代码和诗句
他们是彼此亲爱的两兄弟，直到互相厮杀
我的麻木和狂热，才华和张狂
都陷入黑眼眶，暗度着一夜乍暖还寒
撕碎一张白纸，制图的时候
那不是诗歌的稿子，第一次认识模具
却只能在翻页的无聊里，想象文学社团
那里应该多么神圣，而有了第一次奔走
才知道，这些信仰原来是捕风捉影
（2）
在剥落的事实面前，第一次踏足
那就是森林公园。从幽暗到逐渐开朗
我梦中的那棵参天大树
在曲折和神秘之中，它的笔直
深入芙蓉溪，这个美丽的名字
和她真实的内涵，相得益彰
她溪流的朴质，清冽的双眸
停留在礁石上，半山的一片绿
还有夕阳下的一片红
在老牛的腹背上，托起青春的萌芽
又把困顿的闲情，抛出一线思维
维系着，夏天的躁动
还有，冬天的固步自封
篝火燃起，木柴的噼噼啪啪
春游的那段，从螃蟹的八条腿说起
翻开石头，探索
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
尤其是脱离纸页的时光
所有的抒情，风中流淌
正如在两极的往返，向上或者向下
你不得不奔跑，或者慢步
这些相对的，又相辅相成
这些交叉的，是那条路
慢慢走进，或者走出
而少不了对象，风就呼之欲出
3.远行
（1）
汽笛拉响，从东西的古都插身而过
西安，我瞥见你的时候，正是一眼惺忪
而洛阳，真不敢靠近你
就如逼近在华山脚下，那是一片云雾
第一次看见平原，第一次看见高山
不是郁郁葱葱，而是秃顶的和尚
还有窑洞口，是嵌入的黑珍珠
第一次看见城市，俯卧
还有那庄家地儿，如此开阔
第一次在书本以外，感知南京长江大桥
又第一次，在秋天的夜晚，穿上棉袄
第一次有了冷热交替的一天
（2）
镇江，我与你的照会，只有三天时光
在感慨于，米饭和馒头的午餐里
咽下泪水，我成为电子厂流水线上的一个节点
又不得不寄出所有的信仰
在南方的那个城市，那里
应该更接近我的梦想
所以在广西一天一夜的穿行
加上沿途，不知觉地睡着
山脉忽高忽低，转眼又看见海水
在黝黑的船只里，虎门大桥
我转车的这一个行程
被安排在鸦片战争后几千次几万次的召见
直到905公交车的尽头
脱下所有的负累，我的一身T恤
显得幼稚，而人群中
只看见他们的冷漠，匆忙而过
（3）
最难熬的要数，那些守株待兔
在龙华人才市场的等待
比亚迪，富士康，他们没有收容我
只得在公交车的颠簸里
走入平湖，还带着指头的伤
模具厂，那是梦寐以求的地方
从学徒干起，技工的头衔
多么让人艳羡
而最多的感慨莫过于新木村的广场
投一元银币，就可以引吭而歌
那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
若说空暇，那么就是被窝里的手稿
一次次撕碎，然后
以生活的名义，远离
（4）
口罩和防护眼镜，化纤的工衣
铁屑和烟灰，烫出了蜘蛛网般的袖口
雷哥的技术，炉火纯青
一年前叫学徒，一年以后还是
在陌生的音调里，他来自湖南
家里的还有，小儿子和女儿
老婆，在白泥坑的电子厂
差点出轨，让他的泪水
在楼道下，废弃的配电室
歇息，一支烟的几分钟里
一闪一闪，还得躲避
那班长的搜索，很是无情
而就在那段时光里
我和他都跃升，拉模具
最大的是935公斤
从凹凸不平的水泥路面
像耕牛一样，叉车的卡死
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在那一个月的拆分和打磨的事实里
我找不到，高技术的感觉
而砂轮的灰尘，直扑脸面
（5）
直到汽笛声再一次想起
在那个含糊的清晨
我知道，这一次叫做回去
所幸，寒潮的天气已过
三月的四川，应该是一片新绿
甘蔗林被风摩挲的声音
正好合拍我的心思
直到那场暴雨洗礼过的嘉陵江水
我又想到故乡
猜想此刻的绵阳
应该天气晴朗
内心的浮沉
也早已在风尘的清洗里
变得明亮
4.高新区，站在安昌河上
（1）石桥铺和那些名字
石桥铺在半山腰的独隅
嵌入斜阳的晚景，安昌河是你的大动脉
把一片静谧的心思，传递
我知道回归，已经含着眼泪
而重生的勇气，来自对日子的把握里
火炬二小独对着这片时光
在清晨的时候，聆听第一声号角
又到黄昏的相遇，我的一天
漫长中有些无奈，短暂得又如同弹指
在一个人早出晚归，或者晚出早回
由浮躁开始，一些安分的情愫
漫过那些不知道名字的植物
在味觉的搅动里，我喜欢闲散的阳光
没有窗帘，它的横征暴敛
在难以驾驭的睡眠里反复蹿动
有时候，也让细胞炸裂
还有身体里的光合作用
除却课本里的新陈代谢
依旧真实地开始，是我的生活
没有任何理由，即便
黑白颠倒，在石桥铺大桥路过
又在普斯电子厂的门前，驻足
（2）那个下午
从莫名的慌张到不安的情绪
那个下午的闷热，还有天空的脸色
都攫住我的内心，又在铣床的噪音里
碰碎，火花溅起，铁屑来自
对青春的质问里，颠覆我句子的长短
和主谓宾。还在思考一些词语
手背和脚背，已被烫伤
那些铁屑和深圳的铁屑一样
让我的纠结，走不出
也难以挥去，就如两点二十八分的到来
你未曾想过，却正式到来
在久已习惯的，丘陵的安定和娴静
都在这一刻颠覆
正如科技大楼的裂痕
就在你亲自瞥见的那一瞬间
匍匐一下，倒塌的是思想和精神
而在中心草地的眩晕
一直伴随着我，甚至还来不及思考
是怎么样跑到这里
甚至在自行车不由自主地上了石桥铺大桥
这一切的恐慌都没有得到平息
在不敢想的事实里，还是在想
安昌河的涨潮，还有那废墟里的名字
都是三年来，不敢提及的
又在我深刻地，烙印在我生命里
（3）石桥铺的那场大雨
在这里，依旧要提到那场大雨
社区沉浸在汪洋里
我晚归的心，被泡胀
雨水顺着脸颊流过
让我的呼吸，也有着泥土的味道
又在脚下变成浪花
在雨中，混淆的思维
连接到矗立的电线杆上
再往上，闪电密集的夜空
一片密集的网
在雨中，我的渺小
我的执着，都如此
不堪一击
一股暗流，拖着我的脚步
不由主地伸展着自己的身体
也只有在雨中，所有的
淋漓酣畅，都如此洒脱
又如此滚烫
（4）水还没有到来，我们先吓到了自己
在城管车的督促里，游仙的冷清
已经分明，在下午打烊的店铺前
被一句言语喝止，还有那三分一的标刻线
而溃堤的是人心，在水还没有到来前
在唐家山的谣言里，我不得不把自己的心
握紧，在往日喧嚣的干道上
一切的管制，也已经撤退
包括我的意识，都在慢慢地崩溃
然而这一日，学业生涯也尘埃落地
几科补修的学分，也被草草地给定——
教授是个很爱惜生命的人
毕业聚会的时候，星级饭店，自带碗筷
还是回到高新区，石桥铺的地势
据说可以稳住大地震后的情绪
而在矿泉水的争夺里，我还是犹豫
在帐篷还未全部迁回前
我入住的那十几平方米
只有它，能够给我安定
5、南湖，不会在此安身立定
（1） 鼻梁上，那道伤痕
在两年时光里，它已经黯淡了许多
从最初的紫红，到如今的煞白
没有人知道，是三针的缝合
就在不相信“七不出门，八不归家”
正月初七的那一天，那一年
第一个夜班，生锈的扳手从刀杆滑落
偏一寸就到眼睛，高一点就到眉心
在血流下来的时候，还在想
这不是开始，已经毁灭——
老板心中，最初的印象
然而血流不止，正如事实已经是事实
不管一年的奔波里，一切还没有个结果
休养了一天，还是要操作起铣床的手柄
虽然那一个月来，多有不便
它正好是那个记号，一个节点
甚至萌生我多日后的一个想法
负气而去，而工伤医药费
滞留，一直到现在
（2）人在绵阳
直到这四个字，豁然地印成铅字
直到所有的偶然，让我接近一片草地
从良的内心，慢慢地回归
芙蓉溪，我离你太远
而南湖的水，我就在你的滋润里
现实和理想，依旧在黑白颠倒里
对立，徘徊，甚至是嘘唏
面对斜来的天空的一行足迹
意识随意的组合，是一些图形
在投影仪上，在三坐标里
这些缜密的测试，都在检测着
我那颗，渗透着雨水的心
而六年来，我或多或少地
失去一些，也找到一些
虽然不能安神立定，却也能躲进小楼
听雨，潜入暗夜
或者拉起一扇窗帘
捕捉，风的痕迹 感谢参赛！亮灯编号！ 雨然的诗歌意象语言意境都有独到之处。拜读学习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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