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诗抄 (组诗)
光明顶太阳金銮必经之地
月亮船停泊的地方
岁月随云雾潮涨潮落
逐渐 一粒普通的沙子
在黄山花岗岩的蚌内
就孕育成一颗熠亮的珍珠
芸芸众生 以夜间蛾子趋光的执著
抓住一座从天而降的天梯
向光明的召唤登攀
谁 灵魂的小径
爬满邪恶的苔藓
始终不能引导生命的双脚
走出阴暗的峡谷
让心灵见一见阳光
谁 驮负着欲望的滑竿
被钱财、虚名牵着鼻子走
踉跄的脚步
把原本平坦的大道
走成一条险恶的山路 无暇去欣赏
身边闪过的风景
和很多人一样 我生来就置身于人生的低谷
活着是不断从低处向高峰攀登的过程
但我们仰望天空的目光
始终没有被迷茫和消沉的藤蔓遮蔽
来自亲人的爱 如透过树荫照进的光斑
把我们心灵的灯盏点亮
我始终坚信
只要像扎根岩缝的松柏
不偏离正直的坐标向上生长
总有这一天
伤痕累累的肩膀
能够托起一轮属于自己的朝阳
观日出未遇
凌晨5点。我和很多游客一起
聚于白鹅山庄一处临崖高台等待日出。
呼啸一夜的大风,继续扯起大雾的帷幔
漫山抖动。
一颗颗炽热的心随之起伏波荡。终于
一线橙黄的曦晖出来报幕
相机们个个兴奋地睁大眼睛,但太阳
迟迟没有现身,刚被时光之手撩开一角的雾幕
更加严实地拉合。
人们红彤彤的心愿从峰巅坠入深谷,
摔成秋季霜打的花瓣。
但此刻,对于大自然的神秘之美
我却更加充满向往与敬畏!
多好啊,这蒜瓣般抱紧的群峰
这在大风里聚散的磅礴雾霭
这天地间变幻莫测的景观
它并未像黄山的很多风景
被摄影摊点圈进其所占的地盘
成为被经营者的“特权”随意摆布的道具
而太阳,就像一只独立特行的野豹
出没雾海,驾云奔窜。
远离笼子,不屑于如被驯服的狗熊
在人类意志的鞭子驱策下
按时表演节目,去迎合、取悦观众
以牺牲自己高贵尊严的代价
换取食物,维系让灵魂爬行的安稳生活。
黄山松
因为出了名
你的自由便被一处摄影点垄断
成为经营者的摇钱树
谁给钱谁就可以与你合影
这和我在八达岭长城看到的被租用的骆驼
在横店影视城看到的被游客骑的马匹
没有多少本质的区别
可怜的松啊 你已经衰老到
佝偻的枝干需要铁架支撑
怎么还甘心扮演道具的角色
顺从地受控于那人的摆布
对于这样的活法
你难道不感到沉重和厌倦
如果我是你 我定要把深扎于岩石的脚拔出来
冲出由名利圈成的栅栏
回归深山沟涧
把生命的枝柯自如地伸展于云雾深处
高高托起曾失落的尊严
为黄山挑夫让路
从白鹅岭到云谷寺
沿陡峭的石阶走下去
我手中的相机依然贪婪
不断地吞下秀美的景色
当一个两个乃至更多的挑夫
凭一条扁担 一根木棍
挑起一百多斤重的货物
一一走进镜头
脚下的石阶就变成琴键
在演奏一支震撼心灵的旋律
他们随重担的闪晃迈动步履
不急不躁
一层台阶一层台阶向上登攀
每行进一步
都是意志在汗雨里经受艰辛锻打的过程
需要休息的时候
他们就从扁担下抽出用来掌控平衡的木棍
撑起悬空的扁担一头
将另一头货物搁在地上
站着擦汗歇息
像马一样站着睡觉
每遇到这些挑夫
我就赶快为他们让路——
为闪晃而来的成箱矿泉水让路
为喘息的大米让路
为淌汗的蔬菜、瓜果让路
不要问他们挑一趟货能赚多少钱
整个黄山的供给
每天几万人的所需
全都压在他们普通的肩头
以工钱的多少
无法衡量他们的付出与价值 我始终坚信
只要像扎根岩缝的松柏
不偏离正直的坐标向上生长
总有这一天
伤痕累累的肩膀
能够托起一轮属于自己的朝阳
为闪晃而来的成箱矿泉水让路
为喘息的大米让路
为淌汗的蔬菜、瓜果让路 朴素的语言蕴藏洁净的灵魂,不屈的生命赞歌…… 总有这一天
伤痕累累的肩膀
能够托起一轮属于自己的朝阳
阳光,自信。 问好诗友:handshake 欢迎交流指点。 黄山松
因为出了名
你的自由便被一处摄影点垄断
成为经营者的摇钱树
谁给钱谁就可以与你合影
这和我在八达岭长城看到的被租用的骆驼
在横店影视城看到的被游客骑的马匹
没有多少本质的区别
可怜的松啊 你已经衰老到
佝偻的枝干需要铁架支撑
怎么还甘心扮演道具的角色
顺从地受控于那人的摆布
对于这样的活法
你难道不感到沉重和厌倦
如果我是你 我定要把深扎于岩石的脚拔出来
冲出由名利圈成的栅栏
回归深山沟涧
把生命的枝柯自如地伸展于云雾深处
高高托起曾失落的尊严
讽刺,富有新意 我手中的相机依然贪婪
不断地吞下秀美的景色
相机——贪婪 欣赏。
吞:吞字用得极妙! 语言流畅,意象丰富。 语言朴实而富于创新。 欣赏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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