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周作人/麦利坚堡残念
想起周作人那长衫男人早已显出秃瓢的潜质
却不影响那些陈茶飘起发丝状的奇想
江浙米酒打湿了民国发黄的吆喝
和笠翁老儿找人唱戏的帘旌
纱灯的光芒一遍遍犁平人走的石板路
车马走的柏油路
文字和旗帜缠绕的时代
那些数不清的主义何其不幸
太阳晒出一句“养起来”
换得来日饲养员的棍棒
一场下穿了地面的大雨
掩埋那些发芽的言论
豆腐干和片假名堆成一座丰碑
也堆成一座可悲而又芬芳的新坟
我剖心来感慨 此刻却没有泪水
只有柳叶伏在骨架上哭 且漫不经心
麦利坚堡残念
天空铺满了残缺的照片
乌鸦在拣食一颗颗
越洋而来的眼泪
落日用一枝枝发光的谎言
把人骨排成的扬琴
敲得很响 很响 文字和旗帜缠绕的时代
那些数不清的主义何其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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