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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 发表于 2013-3-23 17:33

命运(组诗)

《命运》

[table][tr][td]流星在冬夜闪落

安静的冬夜。流星在黎明前闪落
雪,严寒的网。企图接住燃烧的陨石
我蹲守在江岸边的堑壕里
遥望炎热或者温暖。虚幻在警惕里头
闪过。一刹那的流线。轨迹
划向江那边的远山。一种红色理念
在绿的羊皮军大衣里面坚守

7.62口径的步枪,枪膛里有五发子弹
枪刺,三棱形。月光下
刺尖闪烁了几下不被允许的光点
在实战中这将付出代价
我毕竟是民兵,被查哨的军代表
警告那是必须的。这善意的告知将
在反侵略的战争中佑护我的生命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辩证法认为生活里头既有矛也有盾
就像一片树叶,正反两面的绿
从来不同,可它们维持它们色彩的
却是同一脉络。这个我注意到了
我那些老知青,那些老民兵
苦乐年华--你我,有谁说得清



由于距离,对岸的车灯很微弱

盘山路在树影里时隐时现
冬日夜晚,15倍的军用望远镜里
经常出现的情形,每一次
都被我们记录在案。记录而已
夜晚总归还是平静的
大气候的确紧张,修正主义
被正式命名,它与帝国主义一起
成为我们的敌人。这里--
黑龙江畔,原来认为是背靠沙发的地方
现在变为暂无战事的前线
一江之隔,岂容苏修虎视眈眈
敌人亡我之心不死
百姓岂敢忘忧国,况我等一代
热血青年乎。心系天下,胸怀祖国
敢与魔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寸分
白天去种地,夜晚来值班
爱憎,溶入我们的血液
坚韧,成为我们的品格
边境小村,那个被我叫作江村的村庄
--兴东。早已成为我终生怀念的地方



兄弟

乡间,马蹄嘚嘚。我的皮鞭只在马车的上空炸响
辕马为我把握行进的方向
路边,鸟儿在林中歌唱
庄稼成熟。绿黄相间,玉米林瑟瑟送爽
风景的色调,越来越让人喜欢
垅上,收割的大豆一铺铺连到地那头

我的钢叉早被晨光磨亮
绞锥和棕绳按我的逻辑协力把满车的庄稼绞紧
我与这些兄弟--
鞭,马匹,钢叉,绳索,绞锥……
由于土地,变得愈加亲近
啊哈,难忘的兄弟,我越老越常怀念你



每一片土地都是平实的小历史

每一片土地都很辽阔,大得望不着边际
地平线被开垦的绿和自然的绿混搭
一些误读,或不在意隐藏了现在认为
的必然王国里的秘密,这些曾经的大意
接二连三的漏洞,看上去渺小
却越来越多。那时候,我们骄傲地自称
自己是广阔天地里,修理地球的人
我们的斧子很锋利,可以砍倒任何一片
可以在炉膛里燃烧的树林,对于御寒
那是每个冬季必须去做的事情
我们的拖拉机叫东方红,有75匹马力
它是生产队的天骄,它是我们拓荒
的利器。每当听到它轰鸣的声音
我们就无比振奋,因为我们将开垦
更多的处女地,而为了贡献粮食
为了七亿人民的肚皮,这是北大荒人
必为的壮举。阳光下的边疆圣土
孕育出新禾苗,喜悦遮掩了灰尘里的
劳苦。我喜欢的短镜头
它是如此珍贵,一个记录
平实的小历史,一代人一面旗帜一片天
功罪千秋,非非是是,诗难评阅



命运
    --又到1.18

灰暗的天空下,寒风在撕咬
田野,雪原。一会被撕裂成碎片
一会又被另一些风弥合
在平原的缝隙
我们就像冻僵的蚂蚁,微不足道

第一个冬季,难以忘却
这个东北的村子,黑龙江畔的村子
难以忘却
在这儿,我们最初的劳动
就是在三九天去刨一个大粪堆

我们竭尽全力,不偷奸耍滑
我们腰酸臂疼,挥汗如雨
我们要在贫下中农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我们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我们要把自己当成硬劳力

命里注定,该有那段后来被称为
--闪光的日子
如今,我们老了
往事如烟
唯独难忘最初的粪堆,现在让我们为它举杯

20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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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芒 发表于 2013-3-24 21:16

一个时代的记忆和感触!问好天荒!:handshake

蔡平 发表于 2013-3-24 21:32

时代的印记,钢铁的冶炼,欣赏,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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